泰山 > 北京



我到了暌違一年的北京,現在坐在我朝思暮想的Alba Café,吃了碗魂牽夢縈的杏仁豆腐。

事隔一年,我的味蕾似乎更能分辨出味道的細微差異。杏仁豆腐口感綿密,不是死命的Q,本身並不甜,它的甜味來自比例完美的糖水。用一小瓷調羹,小口小口細細品嚐杏仁豆腐的原味,當然你也可以肴一小匙糖水,澆在杏仁豆腐上吃;或者你也可以先吃一小口豆腐,再輕啜一小口糖水,堪稱甜死人不償命。不是糖水很甜,是吃這手工製作的杏仁豆腐實在令人愉悅。

到南鑼鼓巷的Alba Café吃一碗杏仁豆腐,是我到北京除了把行李安置在青年旅館和先睡ㄧ個好覺之外,第一要務要做的事。我想今天離開咖啡館之前,我還會再來一碗。

##CONTINUE##剛旁邊坐了ㄧ眼睫毛很長的金髮女人,約莫30歲上下。她在上網,邊查資料邊對照手上的Lonely Planet。她現在離開了,鐵灰色的自行車停在咖啡館斜對街,身上衣服的色彩被鐵灰色的自行車襯托的更顯鮮豔,像個東西方混合的波希米亞。於是我換到了她坐的位子,也是我去年最後ㄧ次來吃杏仁豆腐時坐的位子,周遭還殘餘她身上不強烈的香水味 。


昨天自泰山坐三個半小時的動車到北京南站,我又背著十幾公斤轉乘了三次地鐵。我像個意志堅定的行軍士兵,在人潮中默默快速前進,因為我需要走更快一些,才能減短我背著大包包的時間。於是我馱著大包出了北新橋地鐵站,旅館離這很近,她說只要連三個右拐就到了。

今晚睡八人間,李這時才正準備從泰山坐硬臥的列車前來,需要七、八個小時,早上五點多才到。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亞洲面孔,跟一對分睡上下鋪的情侶打了照面,稍微聊了一下,我就到旅館斜對面的北方餃子館吃飯,都九點多了。

我想我今晚應該可以睡得很沉,因為白天我去爬了五嶽之首的泰山。當然五嶽之首指的是地位上的崇高,各朝各代的君王都有不定期至泰山舉行祭天大典的儀式,讓天下知道自己尊儒的意味居多。

泰山登山路上,豎立著各朝各代的石碑,山門前的岱廟更是歷史久遠。雖然我沒有全程登上南天門,因為我要考慮下午火車的時間,我只爬到中天門,在一旁餐館吃了碗牛肉拉面,點了盤蔥燒豆腐就從原路下山了。不過這樣也夠我累的了,因為接近中天門時那ㄧ連串的階梯 …..,我需要以走幾階、停一下,再繼續走的方式走完,來回花了我將近四個鐘頭。

在泰山青旅公共空間整理大包小包的行李時,在旅館打工的湖南學生昌盛跑來跟我聊天。他原以為我也是大學生出來旅行,他是1987年九月生的,小我六歲半 …,我最近認識的都是86、87年的朋友。他嘲笑我台灣身分證上”民國”的字樣,他說在中國是年紀很大的老人才持有過民國的身分證。我反問為什麼內地的衛生間的間要寫成”卫”呢?他說簡體字筆畫少、省時,不過最近內地也有很多店家的招牌開始用繁體字了,因為仿古、好看。

我們聊到了我的上一站是南京,在南京去了紀念館,稍稍跟他爭辯了一下抗日戰爭時,到底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出的力多?他說當然是共產黨。可我要的可不是主觀的標準答案,我想知道的是跳脫國、共兩黨的第三方客觀的史料。可爭辯也沒用,因為所受的教育迥異,產生的差異鴻溝也不是我們這一代人造成的,我們不用為了歷史的因素而爭辯,讓它去吧。

背著包包離去前又認識了東北大妞晗,她跟我說了中國好多地方,以及眾多路線的走法。她在北京”中央電視台”上班,16日會回北京,我們戶留了連絡方式,可能過幾天在北京可以相約吃飯聊天、泡吧。她問我都是泡”靜吧”,還是”鬧吧”?

…..。

旅行將近一個月了,我已逐漸習慣剛認識一個朋友到說再見不過兩、三天;習慣容易認識新朋友;習慣道別;習慣了認識新的城市,在還沒有熟悉之前又朝下一個陌生的城市前進。

這趟旅程是隨機的,前幾天我還在想我要不要搭火車繞華北、華中ㄧ圈。今天認識了某人之後又開始另闢新的路線,也許可以到雲南,最後再直接坐火車回到香港,就不用再坐回北京搭還要在香港轉機的航班回台北了。

善變有時並沒有不好,相對的還可能產生自由彈性的空間。因為你沒去一個你原先計畫要去的地點,你也去了別的地方。不用太執著,隨著機緣和當下的直覺前進吧。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