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台灣


憂鬱的旅人。這很自以為是的稱謂,可有時我卻想這樣。

既然已經出來旅行了,何不陽光、開朗些呢?

不知道自我封閉是不是一種習慣?可我現在已變得不習慣跟某人太熟,我會啟動某種機制。即使表面上還是親切和善的,可內心已然疏離。這是不是一種病?

縱使現在大理古城的陽光燦爛,一群老外坐在戶外有洋傘遮蔭的座位吃Pizza,淘論著一路上邂逅的新鮮事。當然有時候我也會很想參與這類的朋友聚會、聊天,但大多時候我還是習慣跟自己相處。

可是這是我選擇的啊~ 有時候用疏離的姿態,觀看這世上的一切。今天早上我明明可以輕易地和她聊天聊的更深入,甚至可以一起出遊,但我疏離了。就過去的經驗來看,對方也很明顯感受到你的疏離,同時她也用疏離回應你。憂鬱又孤單的旅人。

我有遺憾,會後悔那些機會的一一流逝嗎?其實也還好。我失去了一些機會,可我也做了其他的事情,就像是有千百萬種人生劇本供你選擇罷了。總的來說,還是要盡量不要讓自己有所遺憾,真正想把握住的就要努力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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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咖啡館 latte 的濃縮咖啡與奶泡也太涇渭分明了吧。我看奶泡是用冰咖啡才用的手壓式奶泡器,所以奶泡才是冷的。而且厚厚一層,佔了約馬克杯的2/5。我一開始還不知道奶泡是這麼厚一層,我還一直想用嘴唇去觸碰濃縮咖啡的表面。喝到的卻都是冷冷的奶泡,加了再多糖也沒用,奶泡沒有和咖啡融合在一起。

這兩天都在發懶,昨天還在麗江時早上六點多就起床了。早起也沒用,雲南的日出和日落都比台北稍晚。六點多起床天色還是藍紫色的,青年旅館還未開門和供應熱水。於是我趁著早上在古城理晃蕩的旅客還很少時,再散步繞了古城。十點多就待在午后時光咖啡館的二樓喝咖啡發懶。真的,最近很喜歡用發懶這個詞,直到背著大包包走到城外搭往麗江火車站的13路公交車,我才不得不甩開這個字眼。

麗江與大理之間的火車今年10/1才開通,車站候車室的塑料椅還簇新的。我坐的那班列車是雙層的火車,高度約是一般的一倍半高,而且整車都是設置臥鋪的列車。還兩層。我車票上寫的是”新空調特快硬座”,可座位卻是下層臥鋪劃分成四個硬座位 …..。所以對面也是四個乘客擠一張硬臥的下鋪,行李則是都放在上鋪。

挺特殊的經驗。我對面坐了三個,右邊坐了兩個雲南大學旅遊管理學院的”女大學生”。兩張硬臥的靠窗位子是一對來自武漢,在昆明上班的年輕情侶。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兄妹,可能倆人相處久了,長相也相像了。這倒是真的,因為一個人的思想頻率會影響到他人觀看到他/她的模樣是如何。

那一大群女大學生從頭到尾都嘰哩呱啦的。其中一個說我說話好奇怪(因為沒有腔調?),是廣東還是福建的啊?真的,我在路上沒碰到半個落單的台灣旅人,所以我想她們也不會猜我是台胞。我一說我是台灣人,他們的表情立刻增添了更多親切感。她們請我吃巧克力餅乾,情侶請我吃蘋果,我們算起來還是同鄉的哩(武漢)。

這一路上遇到的內地朋友,對我都很親切、友善,可能也許有一點”大家都是這一大家子人的ㄧ份子”的想法包含在其中。他們對台灣的主要了解大多來自80年代至今,混雜播放的台灣流行音樂,以及風靡內地的偶像劇,還有被誇大演繹的台灣政治新聞。我跟她們七個人說我這一路上了解到的台灣與內地的異同,還在我那張已被撕成兩半的”中國”地圖上用手指描繪我走過的路線。她們眼睛綻放出好奇,她們聽的津津有味,她們覺得跟我的距離又拉近了些。好像她們不用跟團,就能夠到台灣自助行ㄧ樣。

她們還一一傳閱我那本草綠色的台胞證,還說照片裡的我像”光良”……,然後我又不像是81年生的。哪像啊~ 光良這名子在台灣好像好久沒聽到了。

我是這八人之中年紀最長的,還比那看似30好幾的武漢男性同鄉大上三歲。坐在我右邊秀氣的福建女生用像是小學班上衛生股長的口氣糾正了地圖上的”麗江縣” …,她說早在03年麗江就升級為”市”了。我哪知道啊~ 地圖我還是今年年中才買的。可見中國地圖在台灣是多麼滯銷 …..,難怪我在路上沒遇到半個背大背包的台灣人。

聊累了,我靠在踩踏上中鋪的踩踏樓梯上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還是聽到她們的聊天絮語。

火車經過了洱海。午後的陽光,放肆地在湖面上炫耀其過多的能量,灑上ㄧ層薄薄的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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