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浸在一杯黑咖啡的苦與酸味,我分不出 Menu上日文所寫的苦加酸味與只是酸味、苦味的細微差別,起碼我在日文(雖有漢字) Menu上是分不出來的,所以待會我還是要點上另一杯。
昨天我不該說我是咖啡館老闆的,出於面子問題。因為我暫時沒有頭銜,我也不好意思說我是攝影師。而畢竟我也站在吧台裡觀察人觀察了一年多,現在我重新坐在吧台外的角度,我更能觀察人在心裡層面變化的細微差別。我分的出他或她什麼時候是戴著面具,而什麼時候又是卸下面具的表現言語。
##CONTINUE##聽著爐火煮沸熱水壺裡滾水的悶燒聲,外頭雨滴答在一樓至二樓台階的間斷聲響。彷彿背景音樂並不存在,我只能聽見我手寫筆記在筆記本上摩擦的悉悉囌囌。雖然我已經將動作放小、音量也降至最低,可我仍能同時分辨出三、四種細微不同的各種聲音。
彷彿高橋美賀此時並不站在吧台裡,用手繞圈的方式幾近完美的不間斷蝸牛殼弧線、精確而又些微不同地沖煮著每一杯、不管是帶了苦味的酸還是融合了苦與酸,又或者是苦與酸兩極端的手沖咖啡。
我想她同時也是一位母親。從她背影與腰際那略帶豐腴、而又不是一昧玲瓏的身形曲線。或者我坐在吧台跟前,令她有些許的不自在?所以她一改昨天的親切,而今天則完全專注在店內事務與沖煮咖啡濾紙來轉移那不自在,如今我能夠從吧台外的角度去揣想這一切微妙咖啡館老闆的心裡變化。
左邊的熱水壺過度沸騰是為了讓多餘的氯消散在空氣中於是對人體無害;一位以前背的方式背著約四個月大男嬰孩的父親與母親和好似妹妹角色的三大一小顧客上門,坐在身後有扇和式百葉窗簾的四人桌座位。擺放間距相當的三台磨豆機裡其中的一台,正在研磨刻度四至五粗細之間的中焙咖啡豆,也許可以從研磨的聲響與咖啡豆散發出香氣的時間差來判斷。
她不可能無視於她眼前吧台邊上、昨天與她相談甚歡的客人。我刻意不動作,將存在感降至最低,只用耳朵注意窗簾被窗戶縫隙陣陣吹進的風吹拂著,隨著雨勢而漸漸轉小。因為方向在改變、風也停了,但磨豆機還是疲弱卻頑固地持續轉動。
每一個手沖咖啡師都可以用他們各自擅長的方式沖煮咖啡,或慢或快、不疾不徐,然而每一杯手沖咖啡也會因為咖啡師在沖煮過程中顯現不同。有的靜的出奇,卻又不是那種靜的讓人不敢動作。有些店則是明亮輕快、層次感豐富,而有些雖然包含的苦味甚重,但在苦味之中卻可以在舌尖上嚐到最後一絲清香甘甜,於是當你坐在每一家咖啡館吧台上,可以更明確的分辨出來,誰是你心目中的 NO.1。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