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lk the Line

一個晚上可以做很多的夢,這個讓我醒來的夢是不是有某個力量跟我說: 起床嘍~ 起來記錄一下。 這個夢透露了很多深層的潛意識,那我內心還真多這種老掉牙的類似情節,儘是些個自以為自己是跟體制對抗的甚麼受難英雄。

那是我的國中,錯不了的,只不過上課的時間盡然是在晚上,那種吸血鬼會出沒的深夜。在夢裡前半段,最近認識的一個朋友跟我聊了許許多多她與吸血鬼的風流韻事,還拿出手機秀她與吸血鬼合照的古怪照片,說甚麼: 他們隨時隨地都在觀察人的一舉一動,一個眨眼、一個呼吸都察覺的到。他們會在所有你能直接面對空氣的黑夜飛過來把你刁走;那些規律在公車上呼吸、頭靠著玻璃車窗睡覺、車子行徑間頭還會像敲木魚那樣咚、咚、咚的人不會有事。在他們眼中,理性冷靜的人才是獵物。我還真的信哩,從此我就不太敢單獨地在一個人的深夜裡行走,即使是只有幾分鐘的路程,我也會往天空的方向監測倒著走,深怕有甚麼鬼東西飛過來。媽的偏偏上課時間在半夜,不去還不行!

管理校門的是一矮胖一瘦高的倆人外加一條灰黃色鬃毛的老狗,臉因為年紀大顯得有些灰白。兩個管理員很怪,死命的像在守門似的不讓開車的人進去,一有車經過就把有滾輪的藍色大門使勁地推到正中央。這樣卻連累了我.....我還要等車子全部遠離後才能跟他們乞求那一點容我通過的空隙。我還穿著他媽的制服,雖然下襬有一半拉了出來,袖子也是習慣的3又1/2摺,三分頭的胖子管理員口中不知在嘀咕甚麼不情願的把大門緩緩地推開了連他自己都無法穿過的狹小空隙。我心想: 你他媽的快一點好嗎?!我還要一直注意有沒有吸血鬼飛過來.....很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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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詭異的氛圍最常出現在《Interview with the Vampire》(夜訪吸血鬼)或是《Underworld》(決戰異世界)那樣的場景了,乾冷的需要圍圍巾的溫度、異常寧靜不時還有烏鴉的嚎叫,街上半個人影都沒,遠方不知那條巷子的流浪狗還配合地乾哭了幾聲。我看他們像是真的沒聽說過吸血鬼的故事,完全沒在注意這回事,或許他們自己就是個甚麼狼人變種?在這種晚上有廢墟氣味的地方守著大門。

我穿越學校的中庭,紅褐色的老蔣銅像左半邊被月光照的微亮,那隻眼睛猛盯著我看!我深怕他的嘴角上揚角度會從60度變成45度,所以我加快腳步走到了被黑暗吞噬的校舍裡,向前是一條約50公尺的筆直走廊,延伸到福利社那,我往左在第一個樓梯間朝上走,比起昏暗的走廊,樓梯間的窗戶使得月光得以穿透進來。我走到三樓的走廊把雙手搭在圍牆上俯視整個校園,除了福利社那有幾個小太保在那抽煙,所有的教室都大門深鎖,當然也沒開燈,只有四樓位在走廊盡頭的教室燈是亮的,還不時傳來嬉鬧聲。雖然我不太想在課堂中進去引人側目,還有老師ㄧ陣跟青澀檸檬片一樣酸的數落,我還是選擇進入教育的最高殿堂"增加智慧",總比在這杵著遭受吸血鬼攻擊好吧.....

甚麼鬼呀~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老師哩(在這篇有出現過的L)?!又上課上到一半跑去拉屎了.....她的臀部寬度常被我拿來取笑,大概有一個課桌那麼寬吧。不過,縱使她如此的天賦異秉,我還是她眼中班上文史程度最佳的不二人選。抽煙的同學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吐著煙圈,手搭著圍牆聊天打屁。他們是校內幾個"大尾"人物,我跟他們的關係處的還不錯,因此同年級、低年級的學生對我也頗為"敬畏"。

國中時期的校園生活就很真實的呈現整個微型社會的樣貌,只是比較粗糙。只要被大尾人物看不爽的人,下課就會被叫到廁所一頓痛扁,兇狠一點的還會把尿缸與尿缸之間的隔板拆下來當武器使用。當然,被叫到廁所的人永遠不會有支持者,不管是聲勢上還是人數上,旁邊叫囂的盡是些拍馬屁、諂媚的黃色學號一年級雜碎,都是西瓜偎大邊的垃圾,只會瞎起鬨的說些: "扁他!爽啦!幹!"之類的屁話。然後佔優勢的那方情緒隨之高漲,越揍越上癮,本來只是想給他小小的教訓,現在的氣勢好像對方捲款落跑被抓到ㄧ樣。依照慣例,訓導處的那些傢伙只會在事後跑來虛應故事、裝模作樣一番。

我的座位理所當然是空的,上面還堆了一些前面喜歡跟女生聊八卦的矮子喝完的飲料罐和香蕉皮。右邊是個潑婦,在夢裡臉長的跟母猴ㄧ樣,她最喜歡跟四周的人哈拉,考試丟小抄的技術很不錯,她國中三年倒還學了個ㄧ技之長。

呦~XXX來了耶,疑,還沒中午你來幹麼?

關你個屁事!我說。

好兇喔~我好怕喔~耶耶耶,XXX來了喔,很難得不是嗎?

左邊坐的是功課好不太主動跟人說話的S,她有一席及肩的長髮、鵝蛋臉、眉骨偏右一點有顆紅痣、戴個細框眼鏡,給人有氣質、理性的處女座女生,喜歡穿紅色有白色縫線的V領毛衣背心,翻出仔細燙過的領子。

S: 你都不看書喔,快期中考了耶。

無聊的課本沒看,倒是剛把《海邊的卡夫卡》和《聽風的歌》看完,我寧願花時間看小說也不要看課本。我說。

是不錯啊~但是你爸媽不會怎麼樣嗎?

他們要打就打吧!反正我在他們心中只是個廢物。

S: ........(無言)

待會會發生一件很鳥的事,我前面那個矮子哭哭啼啼的帶著幾個女生去找正在拉屎的國文老師,跟她說我先動手打了他,老師回來時還連帶著把廁所馬桶的尿垢混雜著屎味也帶回了教室,我們還不能說甚麼!是沒錯,他跑來抓我衣領想找碴的時候我是把他堆倒在地上,把他給搞哭了,不過這個死娘娘腔還跟老師唬爛說: 我說老師是屎王之類的。 最好是我有說過啦!

我幾個不愛唸書的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跳出來幫我說話,當然他們在老師心中的份量比不上那些功課好又會跟老師撒嬌的A段班資優生啦!我還是被計了ㄧ次小過和曠課,這大概是我操行分數最接近留校察看的階段吧。上次奶奶才因為我染頭髮事件來學校幫我求情,我不能再讓類似的事再發生了。畢竟我自己的事自己要負責,我只好再忍一忍,姑且讓那些雜碎再囂張一陣子,至少我的麻吉們對我很好,雖然他們被貼標籤是不用功的壞學生,我就是喜歡跟他們去撞球場挑竿,再去夜市吃碗粉圓豆花。(AM:4:35~AM:5:40 ,10/25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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