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無法遏止的重複行為事件背後都隱藏著更大的動機,或是對個人獨特的意義。通常當事人自己無法用適當的距離去勘查這動機,除非有一天他被這動機逼到懸涯邊,他才有機會發現。
一個男人不管年齡到了幾歲,他交往的對象總是20出頭的女學生。他渴望的究竟是年輕女孩的身心靈?還是渴望強加自己的動機到20出頭女學生正要開始譜寫的生命樂章?因為他自己的生命樂章大抵上已成形,他無法也不想徒費力氣去改變另一個已完成的生命樂章,如此只會彼此摩擦、互相折磨,所以他在此困境下轉換成偏好年輕女孩的動機。
ㄧ個憤世嫉俗、痛恨規則的青年,他渴望的是反戰運動?解放身心的搖滾樂?還是渴望背叛給予的強烈快感?(背叛,就是走出隊伍,走向未知)這動機的成形也許是對在十幾、二十多年的父系權威,或是分數至上的"工廠式"學校教育,長時間找不到出口的反動。等他長大,他終於等到自己有背叛能力的這一天,他背叛家人、背叛愛情、背叛普世的成功標準,他還背叛了他的背叛。還剩下什麼可資背叛呢?
最後竟然發現,他渴望的是不存在的理想主義、柏拉圖的烏托邦、John Lennon的Imagine。他渴望一場背叛的遊戲、一次又一次的革命嘉年華,也是ㄧ場夢。
也許進步的科學實驗能理性的驗證結果是好還是不好,但人的一生中每次憑直覺的選擇卻無法知道無數個沒有選擇的好與不好。我們究竟是要在每次關鍵性的決定時刻想破頭評估那無法驗證的後果,還是任憑直覺的掌控決定?也許,我們執著渴望的並不是表面的東西,但我們總以為我們渴望那表面。
到最後又不禁要問,這一切渴望究竟是為了什麼?人如果沒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渴望,生命還有沒有其他意義?
焦慮式的自我提升 : 強烈地想走出過去鄙棄的世界,想成為另一個憧憬世界的公民。
耽溺於沒有太多感情的性愛,並持續地更換伴侶 : 渴望暈眩,暈眩就是沈醉於自己的軟弱。ㄧ個人意識到自己的軟弱,不想思考、不想反抗,任由它去,他渴望從暈眩中體驗另ㄧ個不同人生的體驗。
苟延殘喘,卻又分不開的怨偶 : 渴望慣性,他們對於習慣熟悉的安全感大過於展開新旅程的自由。
摩擦不斷、卻又不厭其煩的親子關係 : 渴望被愛、被認同,卻又害怕被拒絕、被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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